【喻黄】canon in d
［注］：未来星际背景，异能者设定
黄少天视角，ooc有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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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翻阅记载了人类与虫族历代恩怨的《星际简史》，竟然没能从书中找到有哪一段时间我们人类和那些看起来让人食欲消退的虫子是和平共处的。硬要说的话，我觉得2050—2090算是和平时期，因为2049年的时候有位名叫“叶修”的将军驾驶机甲“却邪”，在人类阵营面临崩溃的情况下，孤身穿越虫族的层层包围来到虫族女皇所在的嘉世星。叶修驾驶着却邪与保护女皇的那些虫子战斗，当却邪所有的能源用尽后，他耗尽所有的异能用烈火将嘉世星包裹，与这颗星球、星球上的虫族一同消失在宇宙星辰中。人类阵营在叶修用自己的死亡换取虫族女皇的死亡后立刻反扑，夺回了属于人类的每一颗星球，将虫族逼退到黑洞连接的宇宙。而虫族女皇的诞生需要整整四十年，所以在等待女皇诞生的这段时间里虫族并没有与人类正面对抗，但是两边依旧大小战事不断。
现在是2349年，恰恰是叶修死亡后的第三百年。三百年间虫族迎来女皇的诞生与成长，我们人类这边也在飞速发展。在一百年前，也就是2249年，虫族已经越来越不满足于蜷缩在黑洞后的那个宇宙，它们穿越黑洞再次攻占人类的星球，战火复燃，一直持续到今天。
我今年二十五岁，从人类年龄普遍到达一百五十岁来看，我还是属于青少年这一类。但是年龄并不妨碍我从军，十六岁的时候我坐在网吧跟人用机甲在虚拟空间里PK，被一个后来证实确实是将军的名叫“魏琛”的人拉去第一军校——对，就是有“精英摇篮”之名的第一军校——报名，之后事情的发展也是顺理成章的，我从第一军校毕业后直接分配到了魏老大的蓝雨军团，直到现在军衔停滞在少将。
魏老大一年前从军团长的位置退了下来，接管的人是喻文州。
说起文州这个人——本来应该用“军团长”称呼的，不过反正我没有跟他说话他也不知道我怎么叫他的——我要说的话那就多了。
我在第一军校的时候读的是机甲系，文州是指挥系，就是专门为军团培训战术头脑的系别。虽说指挥系对于机甲操作没有严苛到用我们这些正统机甲系的标准来要求，但是他们至少得达到机甲士兵的最低水准，文州就属于最最最最入门的水准，放在机甲操纵者中都没眼看的那种，我姑且称之为“手残”。
不谦虚地说，我黄少天在机甲系里水平都是排在前列的，是一干人等膜拜的对象，所以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未来跟我同校同级但不同系的、长久以来默默无名的喻文州会成为我的上级——蓝雨军团的军团长。
二十岁的时候我从第一军校毕业，跟着魏老大去蓝雨军团从基层干起，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第一次认识了同岁的喻文州。想起来当时见面的场景实在不怎么美好，我跟一群关系还可以的人大晚上在基地里瞎晃，路过机甲对战室的时候看到里面还有人在，说真的，当时文州操控那台机甲的水平跟今天的差不多，在我看来慢得跟个老头子似的，没眼看。
我身边的几个人跟我是第一军校的同系同学，虽然水平比不上我，但是到底都是“精英摇篮”出来的人，再怎么也是驾驶机甲的好手。他们商量着去看看能把机甲操纵成这样的人是谁，我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也跟着他们过去操纵台那里看，然后就听见他们说原来是喻文州啊，难怪机甲能成这样。
当时我觉得自己听到过这个名字，但估计也就是跟谁聊天的时候听到过的那种，所以我茫然地问他们喻文州是谁。
“黄少你这种精英中的精英不知道他很正常的，喻文州跟我们一个学校，指挥系毕业的，听说战术头脑还不错，就是操作机甲的手速入门级别，慢得不行......没想到他大晚上的都在训练啊。”有人跟我解释。
我还在头脑中构建对喻文州这个人的印象，那几个人已经叫住喻文州说要跟他用机甲对战。考虑到机甲实战会造成噪音从而打扰到基地里的人，最后他们达成就在虚拟地图里对战的一致意见，紧接着他们设想的“虐机甲菜鸟”的计划就开始了。然而很遗憾的是喻文州虽然手速慢得可怕，但是同时他将其他的方面发挥到极致，比如虚拟地图，他利用地形制定战略将几个人直接打懵了，一个一个都输了。
最后上场的我当然抓住他手速无法匹配大脑这个明显的漏洞攻击，最后他的机甲倒下的时候，文州没有什么额外的反应，就是说了句“果然手速不行”。
后面我的军衔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升上去，期间有发生过一件大事，是关于魏老大和文州的。当时的情景所带来的震撼无法细说，文州就用他那种在所有人看来等于“手残”的速度操纵机甲，连着三次在机甲实战中打败了魏老大，即使震惊四座后文州还是我刚认识他的时候的那种态度，不卑不亢，只有一句“谢谢前辈指教”。
文州接任蓝雨军团的事情其实从魏老大宣布准备退位后就有了苗头，但是说真的，一年前他从魏老大手中接过军团印时我心里挺不服的，而且军团里跟我抱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如果他不能妥善处理好这种情况，最后恐怕会变成“光杆司令”，无兵可调。
不过这种糟糕的情况并没有发展下去，文州对于军团中普遍存在的怨气始终是用温和的态度应对，在之后蓝雨军团参加的每一场战役中，他用自己的实力，用自己冷静的头脑和敏锐的战术直觉带领蓝雨军团的战舰穿梭星辰中而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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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天在想什么？”我听到文州的声音后从思绪飘忽中回过神来，半秒后我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回忆起过去与他有关的那些事情，回答：“就是以前的那些事情。你也知道的，我被魏老大带回第一军校然后来到军团的那些事情。没事干的时候就老想些以前的事情，我觉得我这习惯挺不好的，人还是应该要活在当下的。”我絮絮叨叨地念半天，最后才问了正题，“有事吗？诶，难道是我们跟首都星那边联系上了？”
最近这一百年人和虫族的战争很有恢复到2049年之前的那个样子，我这个话的意思当然包括人类在战争中处于下风。新诞生的虫族女皇带给虫族的改变是巨大的，相较于以前来说，虫族具有了智慧，毕竟这些虫子以前能压着人类打的原因是数量上占有优势，而现在它们不仅在数量上有优势，而且还学会了曾经我们对付它们时施展的那些计谋，诸如“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此类。
很不幸的是我们蓝雨军团这次在虫族手里吃了大亏，我和文州还有其他人所在的主舰被虫子们算计一头扎入了黑洞，到今天为止我们整整在宇宙中漂流了十天，完完全全地与首都星那边失去联系，我估计要是失联状态再持续十天八天，我们这些主舰上的人估计就要被首都星那边宣布阵亡了。
“还没有。”文州说，这其实也是我预想中的答案，“徐景熙那边一直在联系。我们现在需要寻找一颗星球降落补充能源。”
我跟着他去了驾驶室，军团里有话语权的几个人都在，徐景熙锲而不舍地联系什么回应都没有的首都星，宋晓负责的是驾驶战舰，不过他现在已经把航行模式设置为自动，正和李远、郑轩围着投影出来的星辰图研究。
“你们看得怎么样？”文州问他们。
“有几颗星球适合我们降落，上面应该有可以补充战舰的能源。”李远回答，“但是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很有可能会选到虫族的老窝。”
李远说的情况确实有可能会发生。2049年叶修之所以能够孤身斩杀虫族女皇，是因为当时虫族在占领人类的星球后女皇也在随着它们转移，当时虫族女皇所在的嘉世星是曾经属于人类的星球。但是现在虫族没再傻到跟以前一样，女皇在哪里恐怕除了虫子们外没人知道，人类根本探查不到女皇的踪迹，所以很有可能女皇没有随着虫族的大军穿越黑洞，很有可能就留在此时我们这艘战舰所在的宇宙的某颗星球上。
人类和虫族都需要能源，我们是用来补充战舰或者其他的东西，虫子则是把能源当做食物。所以他们找到的这几颗适合降落的星球，有可能也是虫族大本营选择的星球，如果真的倒霉透顶选到了，结果多半是吃不了兜着走。
郑轩把几颗星球的情况都简单介绍了一下，在这种选择上最终决定权在文州手里，他思考很久后选定了能源比较丰富但不是最丰富的伽玛星。
“将最终降落地设置在伽玛星，然后通知战舰上不用巡逻的其他人好好休息。如果运气不好真的闯进了虫族的老窝，等待我们的将是场恶战。另外，徐景熙安排下人手继续联系首都星，如果有结果立刻通知我。”文州把任务一一安排下来，“大家都去休息吧。”
我就住在文州隔壁的那个房间，在进门前我叫住他，“上次你给我听的那个曲子叫什么？”
“曲子？”他反应了一下， “《canon in d》。”
《canon in d》这首钢琴曲是我第一次去文州家里时他弹给我听的，说实话我对于钢琴这种东西和大多数人一样，纯粹就是好听与否的问题。《canon in d》给我的感觉十分直接纯粹，好听，我跟文州说等将来我的三十岁生日我要邀请他弹这首曲，这么好听的音乐应该分享给大家听，但是文州解释道：“这首曲是作者为了悼念死于瘟疫的妻子和孩子，无限循环的音阶代表不停止的悲伤①。所以，少天，你的生日上这首曲子不太适合。”
听他的解释后我觉得生日放这种意味的曲子确实不太合适，也就歇了这个心思。不过文州坐在房间弹钢琴的那个画面我至今都还记忆犹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在机甲方面确实不是最好的操作者，但是面对钢琴他却是舒心的弹奏者。
之后休假的那些时间我经常跑到文州那里去让他弹这首曲子，每次的感觉都不一样，多半和这句话所描述的差不多——“每个人听《canon in d》，都能听出许多不同的感受，因为它承载的东西太多。悲伤、欢喜、愉悦，关于生和死轮回的不可捉摸②。”
在即将面对未知星球的前夕，我格外想念文州手下的这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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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们的运气还挺不错的，我们降落在伽玛星后全员警戒十分钟，并没有感觉到虫子的踪迹。我们大家都略松口气，感觉像捡回了一条命似的，不过文州还是提醒我们不要放松警惕，伽玛星上多是各种各样我们见过或是没见过的植物，有些是可以危及我们的生命。
宋晓在驾驶室待命，李远、郑轩、徐景熙以及大部队在战舰周围活动，在战舰补充能源的时候警戒，我和文州则带着小部分人去找食物以及水，漂泊这么久战舰上的物资也被耗得差不多，需要及时补充。为了降低风险，尽管我和文州都各自有异能，但是我们这群人仍然随身带了机甲，在紧急的时候可以用机甲来战斗。
我们往前走的幅度并不快，因为需要边走边清理试图袭击我们的植物。
幸好好运气还一直保佑着我们，一路上并没有险情发生。大概走了有一个小时吧，我们深入到各种植物的包围里后看见了一汪十分清澈的湖，适合作为水源的补给地。
文州并没有莽撞地让我们立刻就到湖边去取水，他用异能将湖面冰封，我们都盯着结冰的湖面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生物之类的。确保安全后，他又将湖面解冻，让大家抓紧时间取水，不要耽搁。
我和文州很快将水壶灌满，之后我们便在一旁稍作休息。
我有个问题憋在心里挺久了，好多次想问都直接怂下来，不过今天就算心里再打鼓我也准备抓紧时间问了，“文州，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呃你别这样看我，你不要误会啊这是我一个朋友托我问你的不是我想问的也绝对不是因为我八卦。”
“《canon in d》还被人们称为the song of love。”文州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弹给你听过。”
这是我想听到的答案吗？我摸不准。
不过也没时间留给我瞎想了，变故发生得太突然，我们这些人都没有想到。湖面突然四起波澜，一只虫子从湖底窜出来攻击正在灌水的人，这就像是一个信号，湖面已经完全的破碎，到处都是波澜，一只接一只的虫子窜出来。
湖底有虫子！更让我心惊的是它们竟然一直不动声息地潜伏着，直到我们都放松戒备，它们才出现。不过我立刻又想到水壶里水，它曾经浸泡着许多恶心的虫子，有点想吐。
容不得我们再发呆，我们这群人被四面八方冒出来的虫子给团团围住。
“我们恐怕选到了虫族大本营。”文州对我说。
多亏离开前我们都带了机甲，在慌乱几下后我们都立刻爬进机甲里，直接用机甲跟这些烦人的虫子战斗。
我曾经说过，虫族的数量优势是很惊人的，因为它们的母虫会不断地繁衍，而且母虫的数量也很多，它们几乎是以成倍的速度增长。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就是这样，虫子越杀越多，再耽搁下去我们所有人都得给虫子当食物。
文州很果断地下令边打边退，我们折损几个人后很快就退到战舰那边了，不过情况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好转，战舰的周围也被密密麻麻看得让人想吐的虫子给包围。
我操纵机甲不停歇地跟虫子战斗着，然后我收到了文州发来的消息：“少天，这里应该就是虫族女皇所在的地方......战舰的能源没有得到补充无法起飞，和首都星也还是没有联系。我们这艘战舰上共计五百人，应该没办法再离开伽玛星。”
他说得也算得上委婉，反正意思我懂，三十岁的生日等不到了，我们这五百人的生命将终结于此。
“至少把虫族女皇杀死，这样我们的死又能换来四十年的和平。”我说，“文州，我们蓝雨的人都不惧怕死亡。”
人类的极限真是深不可知的东西，我和文州没有任何一刻停下来喘气，机甲的能源越来越少，我们身边还在战斗的人也越来越少，直到最后还剩下我们两个人以及两台不能再移动的机甲后，隐藏的虫族女皇终于现身。
我们已经离开机甲，背抵着背站在虫子们的包围中央。
“文州，你看过《星际简史》吗，就是写2049年的那件事情。”我问他。
“看过。”他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既然再也不能离开这颗星球，怎样死亡才是属于我们的选择，我想文州已经明白我的意思。
有句话说的是历史是有规律性的，这一点我亲自证明了，2049年的时候叶修孤身燃尽异能杀死女皇，2349年我和文州将再次耗尽异能杀掉女皇以及伽玛星上所有的虫子。
烈火从地底燃烧到地面，宛若火山喷发一般。虫子们都慌乱起来，它们意识到三百年前的事情似乎在重演，但是经过了三百年它们并不是当初等待死亡的没有智慧的虫子，它们试图帮助女皇逃跑。然而虫子有了智慧，我也不再是像叶修那样的一个人，我的后背还站着文州，当烈火在伽玛星蔓延开，随之而来的零度以下的寒冰，将燃烧着的火焰包裹在其中。
这是很多人一生都见不到的盛景，本该不相容的冰与火融合在一起，整个伽玛星都是。
我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极限，大概文州也是。
我记得昨天晚上文州跟我说，等回去我再给你弹《canon in d》。
他说：“同一旋律以同度或五度等不同的高度在各声部先后出现，造成此起彼落连续不断的模仿；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它们会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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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9年，蓝雨军团主舰上包括将军喻文州、少将黄少天、上尉李远、上尉徐景熙、上尉宋晓以及上尉郑轩在内的五百人失踪。
同年，围攻首都星的虫族突然大幅度往后撤退，这种情况只有在2049年叶修将军杀死虫族女皇后出现过。人类军队抓紧时间反扑，将虫族击退赶回黑洞后的宇宙。
2353年，一只冒险队误入黑洞后的宇宙，几经波折后他们带回了一张照片：伽玛星被寒冰包裹，而寒冰中还有火焰。
我们可以推测出2349年的真相，失踪的蓝雨军团主舰降落在伽玛星，在与虫族发生战争后将军喻文州与少将黄少天将异能耗尽杀掉虫族女皇，为我们人类的反扑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星际简史》
FIN
注：①②③均出自于网易云音乐《canon in d》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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